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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以为焦虑和恐慌是正常的


我一直维持着表里不一的状态过日子。 (Image by 729714 from Pixabay)
我一直维持着表里不一的状态过日子。 (Image by 729714 from Pixabay)

性侵


在我未满两岁的时候,我曾经被当时负责照顾我的长者性侵。虽然我对这段遭遇完全没有印象,这件事却对我的父母造成沉重的心理负担。在成长的过程中,脑海里会浮现一些我无法解释的记忆碎片,让我隐约感觉到这段经历曾经发生过。直到我20多岁的时候,父母才向我透露此事。父母似乎常常因为这件事而吵架。争吵中也会提及我。因此,我觉得自己是令家庭不安的罪魁祸首。


解离


许多年来,我一直维持着表里不一的状态过日子。

尽管内心的焦虑,我外在的表现依旧优秀。我的成绩出色,即使没有登上荣誉榜,也足以让我争取到极好的实习机会与人脉。


可笑的是,焦虑的感觉对我来说是很正常的。它似乎是我的常态。我甚至认为考试前紧张到呕吐是正常的。


直到有一次,我在大学上课的时候突然感觉窒息。当时讲师正在授课,我惊慌失措,唯有在众目睽睽下冲出讲堂。我一个人在讲堂外徘徊,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。当时我心想,等镇定后就能回去上课了。孰料惊魂未定时,同学们已经从讲堂涌出,原来讲课已经结束了。我的恐慌发作竟然持续了三小时。


随着毕业后开始工作,这样的恐慌发作次数也越来越频繁。

恐慌症发作


尽管如此,我还是以为恐慌发作是正常的。我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,在紧张的时候都会呼吸困难、胸闷、头晕、大出汗。我在极度恐慌的时候,甚至会出现类似魂魄出窍的感觉。我感觉自己在身体外面看着自己麻木地经历那些极度压力的情况。渐渐地,这些“发作”或“空白”的间隔越来越短,而每次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我开始无法正常地睡觉,体重暴增,记忆开始出现间隙。


我曾经向一位男友坦诚这些焦虑症状,他建议我寻求帮助。无奈这段感情因为他的出轨而告终。分手后我疗伤式地投入工作,在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,陪伴家人朋友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

工作上的性骚扰


虽然我热爱我的工作,职场上的一些经历却是令我反胃的。在一次出差的途中,一位同事对我提出性要求。他暗示如果我不就范,将来出差的机会就会减少。


虽然我坚决地拒绝了他,但是这样的不合理要求令我变得更加畏缩。回到办公室以后,我变得自我封闭,不敢向任何人提起。我觉得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,因为我并不漂亮。我的不合群渐渐造成了我和上司同事之间的嫌隙。那位同事后来因为其他失误而被解雇了。这个结果看起来是好的,但是对于我而言却是不尽圆满。这使我更加黯然。


麻木式地过日子


我开始对基本的自我照顾也失去兴趣。

不想梳头、洗脸或者刷牙,甚至穿着上班的衣服睡觉,只为了第二天不需要多做一件事。


有一天早晨,我独自在办公室,萌生起自杀的念头。我认真地考虑着要到洗手间去自我了结。我清楚地知道当时只有我一个人,离上班的时间也还有好几个小时。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执行我的轻生计划。


当时我无比镇定得让自己震惊。

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想要自杀,但这一次如此镇定反而触动了内心的警报。为了压制自杀的念头,我动手打电话给求助热线。


接线员和我聊了一个小时,不断地安慰我,然后劝说我一定要在当天去看医生。


挂上电话以后,我的上司也来到办公室。我决定向他透露我的情况,而他也同意我寻求专业的帮助。当天我鼓起勇气踏入精神科诊所。我被诊断患上忧郁症、焦虑症和失眠。医生推荐我寻求辅导,因此我被转介到海悦辅导中心。


收拾一个烂摊子


我并不认为辅导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敞开心扉以后要面对的烂摊子,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。要数说的事太多,却没有足够精力细细道来。每次辅导结束后,我都精疲力尽,倒头就睡。


于是我又竖起硬壳,将自己退缩到舒适区。有一段时间,我一再地拒绝回应我的辅导员 – 熊小姐。终于她发了一条简讯说,如果太久没有收到我的回复,就要结案了。


这如同一道最后通牒,让我惊醒。虽然我对熊小姐还没有建立什么感情,但是我很清楚知道自己需要她的帮助。辅导过程虽然很难受,但是我知道这样的难受并不会伤害我。


我觉得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。但是熊小姐对我很有耐心。她仔细探索,专心聆听。不知不觉半年已经过去了,而我们还在辅导中。


通过熊小姐,我开始熟悉自己的每一面,以及如何建立更健康、更真实的自己。我一直都将别人的感受,需要和想要放在自己之前,所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。


有时候我会听到脑子里自我批判的声音,让我更加消极畏缩。熊小姐教导我如何去静静地聆听各个声音,去了解它们的需要。通过这样的练习,我学会如何与自己独处。慢慢地更了解我自己和我的需要,去创造聆听自己的空间。坦诚面对自己的想法和感受,一步一步地练习对自己慈悲。


我也学习如何在自己和父母之间建立适当的界限。父母因为我的童年遭遇感到自责,使我们的家庭生活也蒙上阴影。我就好像他们的拐杖,一直支撑着他们的心理和情感负担。在熊小姐的指引下,我开始慢慢地放开这样不健康的联系,学习去拒绝我无法承受的要求,也学习处理拒绝别人所带来的愧疚感。


新的里程碑


海悦和熊小姐陪伴着我,在这段心理康复之旅也已经走了一年半载。现在,我不能说我已经完全摆脱精神疾病。我也还没有掌握所有技巧,让我的生命能够不愧疚、不自责、不惊、不怖、不畏。但是如果我没有开始这段旅程,我就无法成为今天的我。今天的我可以随心地做任何我想做的事,不会因此而讨厌自己,也不会因为无助而挣扎。更重要的是,我可以在跌倒后爬起来,不再害怕失败。

 

这个故事经个案的同意,改编和翻译自个案自撰的辅导感言。


海悦辅导中心为她的转变深深感动,也敬佩她的勇气,能够将个人经历分享出来,希望借此触动其他人去寻求帮助。如果您正面对困难,不要害怕求助。海悦的辅导员将陪伴您走出人生的低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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